堂堂七尺男儿竟如此卑躬屈膝,当真可笑!
玄王夏逸也皱起眉头,亏他还觉得赵元婴城府颇深,没想到竟也是腆颜媚上之辈!
赵元婴无视众人鄙夷的目光,伸出手稳稳将长公主扶下了车。
“看玄王的样子似是有所不满。”
商无忧踏着红毡缓步而行,戏谑的目光划过夏如风通红的脸,落在目光阴郁的夏逸身上。
“本宫还是看在你家太后的面上才饶过这无礼的皇子,如若不然他此时早已是一句尸体了!”
待夏逸看道一身贵气浑然天成的长公主,眼中先是漫过一丝惊艳,随后才不悦的开了口。
“本王此番前来乃是为了两国结盟之事,大辉与北狄争斗多年,若是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岂不皆大欢喜?可殿下是怎么对待客人的?!”
他看了看羞愤的小弟,大声道:“长公主辱我北狄皇子,此番若不给个说法,本王便要去大辉皇帝面前分辨个清楚!怕只怕两国兵戎相见之时,大辉已无力再战,大辉皇帝只怕要迁怒长公主了!”
“相、要见父皇是吧?车骑将军!”
“臣在!”
商无忧扬起下巴朝张子寿示意,“你带北狄人入宫拜见陛下,本宫还要与宁国公和小姑去散心,就不陪玄王了。”
“记得叫执金吾搜身,北狄人爱在身上藏刀,若是惊了陛下,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殿下放心,微臣一定照办!”
商无忧吩咐完毕便在福童的搀扶下转身朝翟车走去。
“站住!”
夏逸忙大声一声,“长公主如此盛气凌人,就不怕两国再起刀兵?到时生灵涂炭,这都是你这‘天命神女’之过!”
“玄王殿下未免太过强词夺理了!”
赵盼儿立在翟车之上,不卑不亢朝夏逸道:“明明是你们四皇子无礼在先,他带刀入翟车、惊了长公主的驾,殿下不过小惩大诫,若不是他自己乱动本该连丝油皮儿都破不了;四皇子辱我大辉贵女,小女却以德报怨、赠了他一副京都城最流行的‘娥眉’妆,王爷不思感谢、反倒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蛮夷之邦、果真无礼!”
夏如风暴喝一声,“你个贱丫头,竟敢辱我北狄……”
“四皇子慎言!”
赵元婴眸光一寒,“若再言辞无状、本公怕你到不了洛阳宫!”
“好你个赵元婴,你以为本王子是被吓大的?”
“四皇子是否是吓大的本公不知,不过您这一对娥眉确实惊艳!”
“你……”
“长公主请留步!”
夏逸不顾兄弟与宁国公的争辩,朝着那明艳的红色身影道:“您是打定主意与本王结怨了吗?”
商无忧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小内监打起车帘,大辉长公主于翟车安然落座。
“走吧!”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带着丝丝寒意的清冷女声隔着厚重的车帘清晰的传入玄王耳中——
“夏如林,你惹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