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蓉儿还小,我真想……罢了,好歹让我看清孙家的无耻嘴脸,总比一辈子蒙在鼓里强……”
姐妹二人一路说着来到了赵盼的院子。
因今日赵元婴大婚,阖府之内皆十分繁忙;她们便也不要人伺候,简单洗漱后便肩并肩躺在床上。
姐们二人许久未见,当下便聊了起来,说着许久便都有些困乏,正待入睡,忽的被外头一阵细微的动静吵醒!
赵家的女孩儿都是习过武的。赵子芳登时便清醒过来,看着身旁同样失了睡意的小妹,皱眉嘀咕道:“你也听见了?”
赵盼儿忙点了点头,“刚刚似是瓦片掉落的声音,还有男子的哼声,莫不是前院哪个醉鬼走错了路,竟跑到我院子来了?”
“深宅大院的,他去哪撒疯不好,偏往女眷们住的后院来?”
赵子芳猛地坐起身,沉声喝道:“咱们这院子离正厅路途遥远,便是真喝醉了也断走不到此处来!定是哪个眼红咱家复起之人想借机生事!”
“竖子欺人太甚!”
赵子芳起身下了地,手一伸、唰地一声抽出床边的宝剑,恨恨道:“赵家的人还没死绝呢!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想来找打!”
说罢提剑便往外冲!
赵盼被吓了一跳,忙不迭跟着下了床,一把拉住姐姐,急急劝道:“今日是二哥的大喜之日,若真有客人醉酒走错了路,姐姐叫下人好生送出去便是!国公府今非昔比,如何还能得罪权贵呢……”
“再说姐姐已答应了长公主,若真与人起了冲突,长公主脸上如何过得去?且忍耐些吧!”
赵子芳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还没出阁,若是被哪个男子闯入了闺房,日后还怎么嫁人?父亲生前最是疼爱你,若赵家女儿的清白被登徒子毁了,你叫我如何去见父亲?”
说到此处她红了眼,一把挥开小妹,厉声道:“赵家有我一人卑躬屈膝便够了,你们都给我堂堂正正的活着!”
赵盼眼中霎时布满泪痕。
赵子芳愤怒的拉开房门,忽然一具如血葫芦般的尸首从天而降,砰的一声摔在她眼前。
紧接着,一个身着素衣、披发赤足的女子飘然而落,她一手提着尚在滴血的短刃,斜觑着赵子芳,低声笑道:“赵家女儿果真有骨气!”
死去那人穿着国公府家丁的衣服,赵子芳见状心不由的一沉。
新婚当夜便要杀人,难怪刚刚特意嘱咐她二人不许出门。
长公主果然是个残暴嗜杀的疯子!
她抓紧手中剑,挺身挡在赵盼身前,觑着商无忧的脸色,小心翼翼道:“这个奴才胆敢冒犯殿下,沛之必会狠狠责罚!可您实不该要了他的性命;今夜是您的大喜之日,此举是否太过残忍……”
商无忧轻蔑的瞥了她一眼,抬起手中的短匕,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上头的鲜血,不屑道:“虽有些傲骨,却还是个糊涂人……”
赵子芳大窘,刚要反唇相讥,却听小妹赵盼道:“不对,他不是国公府的人!”
她走上前来,指着那尸体右臂上狰狞的蛇头刺青道:“赵家男仆入府必会经过严格的筛查,似这等好勇斗狠之徒怎会留用?”
商无忧瞥了她一眼,“你倒是个聪明的,胆子也恁的大!”
她眸中寒光闪闪,低声道;“你就不怕我是疯病犯了?若我杀性大起,你们二人如何敌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