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
他吝啬,卑鄙,虚伪。
他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绅士。
“但他有一点说对了。”
“他说对了什么?”他边说着话,伸出手,手虚虚地揽在她腰侧。
那两杯葡萄酒让她走楼梯变得有些困难。
她原本靠着扶手,被周淮川稍微一带,很自然地靠在了他怀里。
Emily盘的头发,经过一晚上和孩子们玩闹,已有几分散乱,蜷着的发丝散在鬓角,蹭在他胸前的衬衫上。
“他说……”她仰起脸,在他垂下目光看她时,梨涡深陷,浅色瞳仁中泛起琉璃的光华,“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谢谢你,哥哥,”凌遥说,“我知道你邀请Howard先生一家过来是因为我。”
因为这里没有丰富的夜生活,让她觉得无聊无趣,所以他专门请了客人过来陪她。
周淮川和Howard一家不是朋友。
即使Howard和Anne已经尽可能地装作“随意”,但凌遥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对来到这座庄园的紧张,在面对周淮川时,他们又是怀着怎样的敬畏和惶恐。
周淮川的手离开凌遥的腰,移在她肩上,将人往自己怀里拥了拥。
“我希望你能在这里拥有美好的记忆。”
“非常美好,”凌遥侧过脸,在他温暖健硕的胸口蹭着,想起到这里第一天发生的事,在心里小小声道,“除了挨的那顿打。”
周淮川听见了她的怨念。
但他没有道歉,也不会后悔。
爱她和引导她并不冲突。
回到房间,凌遥在洗澡前,脱衣服费了一番功夫。
洗完回到卧室,周淮川给她端了杯醒酒茶。
喝完洗漱好,让她上床睡觉。
周淮川掖好被子,将夜灯调暗,然后回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顶,柔声说:“晚安。”
“哥哥……”她期期艾艾地问,“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周淮川低头看着床上的人。
凌遥面朝他侧躺着,头发拆了,编过辫子的长发像烫过一样卷曲,凌乱蓬松地铺在床和枕头上。
她微仰头,闭着眼睛,呼吸平而缓。
柔软安静的像天使。
周淮川不确定她现在有几分睡意,但他确定,酒精确实对她造成了一点影响。
或许,让她回到了十年前,十岁的时候。
郊外的夜晚很安静,很像他们刚到海市时住过的那栋山中别墅。
不知过了多久,潮湿温热的呼吸慢慢靠近,带着葡萄发酵后醉人的香气。
薄透的眼皮,被轻柔而郑重地触碰。
一个晚安吻。
“Goodnight,myangel,mybabygirl。”
“晚安,我的天使,我的小姑娘。”
周淮川在E国的工作全部结束的第二天,他们回了海市。
回去坐的还是那架G650。
很巧,同机组。
飞到巡航高度后,凌遥主动按了服务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