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和她说太多女孩子深夜独身在外的危害,更不可能给她任何以身试险的机会。
他只需要她遵照他的要求去做。
她没做到,就要受到惩罚。
周淮川不会对她妥协,因为一旦妥协,那么下回她可能会晚一个小时,再下回也许就彻夜不归。
得寸进尺,是人类的劣根性。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才能让“令行禁止”有效。
如果不是出电梯时撞到人又和对方扯皮,她本可以在规定时间内回家。
但凌遥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周淮川。
因为这件事只会证明他对她设置门禁的正确性——
晚上在外面会加剧意外和伤害的发生。
如果她说了,他一定会将门禁时间提前!
凌遥假借默默喝着汤,试图将自己的存在降低到最小,最好能让周淮川直接忽视自己的存在。
可惜周淮川的视力很好,他平时戴的眼镜也只是防蓝光的平光镜,没有度数。
周淮川换好鞋,径直朝沙发走去。
凌遥放下碗,认命地叫了声:“哥哥。”
周淮川没应声,他从玄关走到她面前。
她没坐沙发,穿着浅蓝睡裙,盘着腿随意坐在茶几前,屁股底下垫着松软的抱枕。
面前的碗里剩下一半醒酒汤没喝。
“你去哪了?怎么突然下车走了?”凌遥装出一派自然,“我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周淮川没回答她的问题,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垂眸看她。
看了很久,才淡声吐出两个字:“喝完。”
“哦……”凌遥从善如流地端起碗。
醒酒汤不好喝,惠姨加的白醋有点多,酸得她边喝边皱眉。
但她还是没停顿一口气喝完,连嘴都来不及擦,“我去睡了……”
凌遥的视线突然变暗,一大片阴影从头顶上方落下,将她完全笼罩其中。
是周淮川。
他不过朝她弯腰俯身,便让她感到了巨大的、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然而和身上的气势不同,他用指腹蹭去她嘴角汤渍的动作无比轻柔。
仿佛擦重一点,她就会在他手里碎掉。
擦完,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
着她。
周淮川回来后,惠姨就回了自己房间,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
凌遥知道惠姨很疼爱自己,但比起疼爱她,惠姨更害怕周淮川。
凌遥能理解,她只是和大部人一样,对周淮川有敬畏,还有高于敬畏的——畏惧。
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
凌遥忍不住去看周淮川的手,她怕他手里不知何时就多了把尺。
还好还好,没有尺。
但她的目光瞥见他衬衫下的皮带扣时,还没完全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尺和皮带哪个的伤害性更大有待验证,但谁的侮辱性更大不言而喻。
凌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