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老子看你八成来砸场子的!你哪个道儿的,尽管划出来让大伙儿见识见识。”
蒲旭道:“我从山那边过来,路过服务区吃饭啊。”
人群里有人道:“朝明的牌照,还是辆奥迪,人模狗样的牌面不小啊。”
“我们抓紧时间赶路,”蓝京缓和语气道,“随便买两样路上吃吧,再选选?”
本来当事人说了软话就该顺驴下坡,但桶子鸡摊主却不肯罢休,挥舞着尖刀道:
“不行,你坏我摊子生意了,必须给老子磕三个响头!”
旁边纷纷响起附和声,道:
“这俩家伙进门就没安好心,眼珠滴溜溜乱转,谁知打什么鬼心思!”
“恐怕十有八九那边派来打探底细的,不能轻饶他俩!”
“磕仨响头不算过分,弄得鼻青脸肿才丢人呢!”
蒲旭没吱声,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蓝京深知他在朝明基本没怎么打过架,确实有松松筋骨的念头,赶紧道:
“我们确实偶然路过,吃东西嘛这边跟那边风格不同一时半会儿不适应,那个桶子鸡来四桶怎么样?”
宁可上路后吃不下扔掉,连价格都没问,摆明了花钱消灾。
然而蓝京越表现出息事宁人,那帮汉子气焰越嚣张,络腮胡子打量他俩道:
“哟嗬,预算打得足足的有备而来啊,你俩给说说那边许了多少好处?”
蓝京沉声道:
“这事儿恐怕有点误会,我们从朝明过来,准备今晚住到杏林县,那边有当地干部接应,不信你可以联系。”
他准备报省正府秘书长郭安民的手机号,只要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
谁知那帮汉子一听便炸了毛,群情汹涌,眼暴凶光,挽起袖子就扑了过来——蓝京误以为抬出县城领导吓唬吓唬,没想到这帮汉子嘴里说的“那边”就指县城势力!
真是弄巧成拙。
说时迟,那时快,蒲旭身形错入冲在最前面的俩汉子中间,左臂一抬一撞、右手一扭一推,便将剔骨尖刀和铁棍夺到手里,也没见脚下动作就听到“卟嗵”两声,俩汉子均重重倒地。
紧接着蒲旭以铁棍架住三节鞭,尖刀“卟哧”堪堪擦着对面汉子脖子掠过,对面汉子只觉得脖子一凉,大叫声“完了”,咚地坐到地上;最后才两步追上已冲到蓝京面前的络腮胡子身后,手掌在他后背重重一拍,“哇”,络腮胡子顿觉得头昏脑胀恶心无比,想吐却吐不出来,尤如卡在半山腰。
兔起鹘落不过几秒钟工夫,刚刚张牙舞爪的汉子们转眼间倒下五个,剩下本来都只会虚张声势,一看这场面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看着他俩。
“都说了误会,何必呢?走。”
蓝京见远处又有人跑过来,担心事态闹大,示意蒲旭迅速离开此地。
蒲旭以脚尖踢了踢桶子鸡摊主,冷笑道:
“明明不好吃的东西非摆这儿卖,能有啥破生意?!”
说着大步跟在蓝京后面往外走,挡着的汉子们自动让开条路,谁都不敢出手阻拦。
眼看快要出大厅了,远处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叫道:
“停下,停下,配合警方调查!”
原来是高速交警在服务区的警务室民警。
蓝京停住脚步皱眉道:
“我们急着赶路呢……请问需要调查什么?”
跑在最前面的年轻民警上下打量他,道:“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的义务,再忙也得多呆会儿。”
这时后面年长民警也跑过来,语气不善道:
“刚刚哪个持械伤人的,把身份证拿出来!”
霎时蓝京和蒲旭都怀疑自己听觉有问题,异口同声道:
“持械伤人的是那帮家伙啊!”
年长民警蛮横地说:
“我只看到你们抄家伙把人家都打倒在地了,还想逃离现场!都给我老实点儿,出示身份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