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没有上战场呢?
到时候分家肯定会出各种问题。
而寒潮的可能到来,利益的分配不均,以及后续的损失配额,都可能成为这些事情的导火索。
现在大邑商在西边作乱,屈的态度是扼守本土,加强基建,并吸纳投奔的人口。
种种迹象表明,他在谋划对内激化矛盾。
只要资源不够,下边必然有火气,之后只要疏导往外……”
“这不好事?”富土摆摆手打断道。
“关键不是好不好,而是时间。现在不是对内梳理的时候。屈太急了!”宁石戊叹了一口气,表情凝重,“万一处理不好,可是要闹出动荡的。大邑商的人趁机收买这些勋贵怎么办?我们担心的是这个。”
富土也恍然,但随后正色说:“我相信屈,以他的手段与能力,绝对不会让你们担心的事情生。”
“……”
三人都暗暗叹了一口气。
真不愧是辛屈的绝对铁杆,辛屈什么想法与需求,他都能保持绝对的信任。
“罢了,多说无益,述职之后立刻赶去沧海郡,那帮混蛋,不让他们肉疼,是不知道屈的厉害。”宁石戊摆摆手,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
局面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应付的了。
毕竟操纵的人,还在东面的沧海郡猫着,辛屈都不露头,下边的勋贵愿意当傻子,那就当傻子吧。
临行之前,富土顿足好奇问:“对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屈不禁止佃户吗?”
“很简单。佃户是人力配置的一部分,他跟劳改的隶臣妾是一个路数,归化人至少需要两代人,才能成为庶民,只有成为庶民,才能拿到官田。
所以,一些年岁到了三十,家中子嗣有三人以上的,其父、其母中就会有一个委身为佃户。佃户给邦君开荒,拿所谓的低租子,换来更多的收成,用来养活更多的子嗣,并且想办法将他们送去学校,或者捐输拿到爵位,尽快帮着第二代爵位拔擢。
这些哪哪都需要钱粮。
而这些邦君之中,不乏贪婪之人,仗着爵位与氏族力量,欺上瞒下,有些已经闹出了不少人命。
但都被他们以及附近的氏族按住。
可这些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
御史台的确立,就代表了屈已经开始准备对这批人处置了。
而御史台的老御史是巫师,但年轻一代的御史,他们很多都没有从军,是直接从地方学校考选出来的。”
姚册盯着富土娓娓道来:“这批人之中,我查到的档案,有七个,家中父母被那些劣勋弄死掩埋了下来。
但他们走马上任之后,已经开始摸排这些人的氏族情况。
打击报复,随时可以爆。
屈没有亲自指示,但对内的清扫已经开始酝酿了。”
富土啧啧两声:“这不好?有错就罚,难道不应该?”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好歹也是为了国家出力过的。不能一点体面都不给。”
姚册叹了一口气,“长此以往,只怕御史台会充斥数量庞大的庶民与归化人,他们可没有为了国家出太多力气。
勋贵虽然骄横,但也是地方的基石。
没有了贵族,可没有几个能硬着骨头保卫江山社稷。”
“你约束好姚姓氏族宗亲就是。”富土想了想,就憋出了这么一句,“难道你还想护着所有人?也就亲眷会承你的人情,其他的勋贵,很多都是外姓加入,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圈子,你管不住他们的。”
姚册被这话噎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