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点点头:“我知道了。”
将厚重的雪灰色锦缎大氅披在景陆舟的身上,大刘正要搀着他起身,景陆舟看了郁泽清一眼后,按下了大刘的手。
只见他眉间皱了几皱,慷慨就义一般地一步步往外走。
郁泽清担心地问:“您……要不然扶一下大刘……”
景陆舟毅然回绝:“不必,我可以自己走。”
好吧,不知道他在逞什么强。
等他上了马车,大刘跟郁泽清回到医馆柜台前。大刘问大夫今日是如何诊治景陆舟的,他要记下作为后续治疗的参考。
大夫拿张纸详细写下何时用了什么药,扎过哪些穴位,洋洋洒洒一大篇,交给大刘。
大刘从荷包里直接拿出一锭银子,告诉大夫不用找了,但是务必保密,就当今日没见过景陆舟这个人。
郁泽清看得目瞪口呆,这一锭,得20两了吧!你们王府可真有钱,这么多银子说给就给啊!
剩下的全是封口费吗?她也没说漏嘴过啊……这里又没人知道景陆舟是王爷。
大刘真是……好谨慎。
郁泽清和阿锦坐上后面那辆马车,大刘说要把她俩送回郁宅,两人终于离开此处。
“阿锦,王府离这里远吗?”郁泽清一边打量着马车一边问她。
还是头一次坐马车呢,有点晃,但是坐垫比较软,总体还能忍受。
“有些远,在城东金泉街,我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一路走一路打听才找到的。”
郁泽清拍了拍她的手:“实在是辛苦了!你今日回去后歇歇吧,晚上的饭别做了,我出去买点儿带给你。”
因着前面车里有个容易头晕的病号,他们走得特别慢。郁泽清不想在路上耽搁太久,早回去一会儿就能多做一个帆布包。
今天没采着蓝草,好歹别再浪费时间了。
她和阿锦说好之后让车夫停车,跑去前面马车旁和大刘商量。
“我们想早些回家,可否请后面车夫走另一条近路,把我们送回去?”
大刘还没说什么,就看见马车车窗伸出一只手扶住了窗沿,帘子从里面掀开,露出景陆舟的半张脸。
“你们想先走吗?”景陆舟问道。
“呃,对,想早点儿回去,还有些事要办。”
景陆舟扒着窗沿,微笑着看她:“好,你们路上小心。让车夫把你们送到家门口,过几日我登门拜访致谢。”
郁泽清大惊:“不用了不用了,都是应该的,您好好养伤,身子骨康健就是我们的福气了。”
景陆舟笑意更甚,没说什么。
“您快躺下吧,回府多休息。我们先走了!”她和景陆舟挥挥手,又和大刘道了别。
大刘和她点点头,随后抬眼,望向她后面,也点了点头。
她转身一看,阿锦掀着车帘,在和大刘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