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长鸣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瞧出点什么来:“那你的手法,为什么会这么老练,而且招招致命?”
孟言觉得他的问题很奇怪:“他们是坏人,想要我的命,我为什么不能要他们的命?至于手法老练,主要是我们指导员教得好。”
“你们指导员?”
“对,他叫秦牧,您应该认识。”
“秦教官?你是,你是秦教官的兵?”
“嗯。”
孟言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虽然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却不是头回见血。
在来到汽修连的这段时间,秦牧曾数次带着他去到屠宰场杀猪。
孟言至今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秦牧单手提起一只粉粉嫩嫩的可爱小猪,将一把刀递到他手里。
然后,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捅死。
出于对生命的畏惧,孟言起初也是下不去手。
毕竟猪猪那么可爱,怎么可以捅猪猪?
但在秦牧的威逼下,孟言还是把刀子捅进了小猪体内。
第一次杀猪,他的手法很差,足足捅了二三十刀,这只小猪才彻底没动静。
第二次,他就熟练多了,也找到感觉了。
那么大一头猪,孟言上去冲着脖子就是一刀,然后还贴心的趴在猪耳朵边上唱催眠曲。
到了第三次,孟言询问能不能不用刀,他觉得还是汽修的扳手用的更顺手一些。
秦牧同意了,然后孟言左手榔头,右手扳手,翻身就跳进猪圈里,冲着猪头就是一顿爆锤。
渐渐的,孟言找到了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看着那个被他砸到稀巴烂的猪头,他似乎能够明白为什么有些变态,明明可以直接把对方杀死,但却一定要折磨一番。
所以,韩高远在带他去见连长,并跟他说起连长曾经的故事时,孟言才会下意识的把重点放在,连长眼睛干不干上。
人,作为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智慧生物,本就凌驾于所有动物之上。
在孟言第一次杀猪后,秦牧就曾问过他:有没有负罪感?
孟言当时回应:一会红烧肉我能多吃两块吗?
那一刻,秦牧笑了,孟言也笑了。
然后当天夜宵,孟言得到了一个大猪肘子。
他一边吃,一边感慨,自己亲手啥的猪,吃起来就是香。
是的,孟言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
因为他杀得是牲口,那本就是用来吃的,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至于,这些个想要他命的涉毒武装,在孟言眼里连牲口都不如,那就更加不会有负罪感了。
听完孟言的解释,殷长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没有心理负担就好,叫你来就是想跟你随便聊聊,怕你心里积压着什么不好的情绪,怕你憋出毛病来。”
孟言笑着摇头:“谢谢长关心,我状态挺好的,在你们来之前,我甚至还给谬不凡做了心理辅导。虽然可能用处不大,但我尽力了。”
“你怎么给他做的辅导?”
“我说,你杀得没我多,你得向我看齐。”
殷长鸣:“。。。。。。”
你是魔鬼吗?
你一个人杀了六七个武装分子,还搞残了一车人,结果还跑去安慰同伴,还让他向你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