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做得对。”孙微颔道,“太子自有明断,为人臣者,只消依照吩咐办事便是。不知世子明日是否一道入宫?”
“是要一道去。”司马隽道,“太子盼着我和他一道劝说伯悠。”
“可世子若劝不动,只能落得了个吃力不讨好。”孙微想了想,道,“妾倒有一计。世子何不请太子宽容三个月,让庾公子先把伤病养好?这三个月内,世子可以帮太子慢慢劝。”
“伯悠既然拒绝,想必都想好了,拖延三个月又有何用?”
孙微道:“妾方才掐指一算,此事三个月内大约有转机。”
司马隽沉默了片刻,道:“若夫人打算亲自去劝说,那大可不必。”
“世子误会了。”孙微道,“转机并不在妾。世子什么也不必做,只需耐心等待,日后自会见分晓。”
又是这神神叨叨的话。
若说司马隽早前听了孙微这些话难免疑惑,如今的疑惑更则又增加了十分。
她若并非鲁明之女,又是何处学来这古怪的本事?
据他所知,孙彧虽然学识广博,但并不沾鬼神。更不必说天资平平的孙父孙念了。
司马隽察觉,即便识破了她的身份,却犹如看到了一洼极浅的清水,一眼见底。孙氏的家世,一查便知,毫无秘密。
可孙微此人对他而言,仍旧是个谜团。
而若想知道答案,唯有自己去寻找。
司马隽说了声“知道了”,便不再说话。
孙微又道:“世子和庾公子多日未见,想必说了许多话。”
“闲聊几句罢了,要说许多也没有。”司马隽说罢,看了看她,“夫人觉得我们应该聊些什么?”
孙微笑道:“妾如何知晓,不过好奇罢了。”
她才不信司马隽和庾逸只说了进宫一事。不过三言两语能说完的,犯不着特地去棠园一趟。
罢了,大不了不过说说他们二人不该私下见面。她相信庾逸也不会将她的私事告知司马隽。
司马隽便是知道她有秘密,却也始终抓不到把柄,也攻不破她和庾逸的嘴。
其实,如今最能致她于险境的人,就是她最亲近的家人。
想到他们,孙微心中就不由叹气。
孙郅已除,家人已经安稳下来。如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倒是今日孙乔的消息教她耿耿于怀。
她向来不知孙乔有从戎的想法。
倒不是从戎不好,而是身逢这乱世,待在家中也不知何时祸从天降,遑论还要去上阵杀敌?
上辈子,她是经历过的。断然舍不得稚嫩的弟弟去面对残酷的厮杀。。
冬至日太社的比武颇为盛大。
上辈子,孙微去看过几回。达官贵人们会借着这盛事交际消遣,若是皇帝或太子亲临,看到资质好的优胜者,还会亲自拔擢。
孙乔必定是听闻了这消息,才决定去参加比武的。
不过,凭着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又如何能脱颖而出?
孙微想来想起,觉得也好。让他撞撞南墙,趁早让他绝了这个心思。
sabq。。sab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