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寻衅滋事、敲诈勒索!“
“那是个别现象……“陈彪试图狡辩,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
“个别现象?“邢冰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陈彪的眼睛,
“我们从市场摊贩那里已经取证超过三十份笔录,清晰记录了你们长期以来的违法行为。”
“金额累计巨大,影响极其恶劣。”
“陈彪,你是团伙的头目,这些事,你脱不了干系。“
“证据呢?就凭那些摊贩胡说八道?“陈彪梗着脖子,但眼神已经开始闪烁。
“证据当然有。“邢冰不紧不慢地说,从文件夹里又取出几份银行流水单,“不仅仅是摊贩的证词。”
“你们公司的账本,银行流水,还有……”
“你手下那些兄弟,不是铁板一块。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讲义气?“
这话带着明显的暗示。陈彪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手下那帮人什么德行他清楚,欺软怕硬,真到了要坐大牢的时候,难保不会有人为了自保把他卖个干净。
“吓唬我?“陈彪嘴硬,但底气已经有些不足,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
“是不是吓唬你,你很快会知道。“邢冰靠回椅背,语气变得深沉,“陈彪,我现在给你指条明路。”
“你背后的安建伟,还有更后面的人,他们现在保不住你,也不会保你。”
“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卒子。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这是你争取宽大处理的唯一机会。“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办事的!“陈彪激动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办事?办什么事?替谁办事?“邢冰抓住他的话柄,步步紧逼,“是替安建伟办事,还是替周德明副书记办事?“
听到“周德明“三个字从警察嘴里说出来,陈彪浑身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白了。
这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大的恐惧。
他意识到,对方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多,而且根本不怕捅破天。
“你…你胡说!我不认识什么周书记!“陈彪慌乱地否认,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不认识?“邢冰冷笑一声,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照片,推到陈彪面前。
照片上清晰地显示着陈彪与安建伟、周德明在不同场合的合影。
“安建伟是周德明的妻弟,你会不知道?”
“你们公司能垄断那么多市场的管理权,靠的是谁,你不清楚?“
邢冰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击着陈彪的心理防线,“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顽抗到底,把所有罪名扛下来,等着你的,是十年以上的刑期;”
“另一条,戴罪立功,把幕后指使和保护伞交代出来,法律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
审讯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陈彪粗重的呼吸声和墙上时钟滴答作响。
他的额头上渗出大颗汗珠,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