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卿心中深深吐了一口气,马上平静了心绪,她现在生着病,自己也没有半分男女之间的想法。
怀中的人眉眼放松,再也不再乱动了。
他摸了摸她的小腹,她还不知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生命。
夜,静悄悄,在极度的疲劳中,沈子卿也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还微亮,他俯身看去,她依旧紧紧贴在自己怀中。
她的身上已经不再烫。
沈子卿静静地看着怀中的人,她的眼睛微闭,睡着的样子沉静又美好。
这便是他这梦中的模样吧。
沈子卿情不自禁地探过头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就在这时,怀中的人动了动,慢慢地睁眼醒了。
四目相对,霜月又扫了扫自己的身子,脑中一片空白。
她惊坐起身,明白了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寒意。
还不等沈子卿说话,霜月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沈子卿怔怔的,原本关心的话还在喉中,反应过来她应当是好了,不然力气不会这样大。
他原本还准备解释什么,马上又改变了主意,突然想到被她这样误会也好,自己刚好可以彻底展开和她的关系。
沈子卿拿上床头的衣裳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下了床。
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床上的人已经抱着被子在轻声哭泣。
他脚步一顿,一颗心猛然收紧。
天色此时才刚亮。
沈子卿出门的时候,看到红梅刚好在不远处往来走,沈子卿穿衣裳的动作故意放慢了下来。
红梅看见了这一幕果然低下了头。
“大人!”
“姑娘昨晚累了,好生照顾着。”沈子卿说完了一句就踏着步子下了台阶离开了。
红梅过去屋中的时候,霜月正在穿里衣,见门口有人进来,以后是沈子卿折返了回来,脸上都变了。
红梅见霜月如此情形,又想到她们大人刚刚交代的一句,以为是自己想的那样,埋怨道:“大人怎样不疼惜姑娘!姑娘还生着病呢!”
霜月听到这一句,更是心痛不已。
她想逃离的想法达到了最高峰。
霜月让红梅准备了一大桶温水,自己在里面将身子洗了一遍又一遍,泪水止不住地流。
从这天开始霜月已经不和沈子卿说话,准确地说她已经不和除了红梅以外的这宅中的任何人说话。
她白日里会在院子里看大半天的鹦哥,后来就回房睡觉,除了回避沈子卿之外,她真的很困,怎么也睡不够,格外疲劳。
她故意躲着沈子卿,沈子卿就来找房中找她,面对她的冷脸,也不说话,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就自行离开。
有一日,沈子卿过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消息。
他说顾远致十日后就要被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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