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安宁。只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动作却十分麻利,干活很是勤快的依依让他有些不适。
桃清见他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扫过依依,心中一紧,她定了定心神,开口道:“依依,今日工钱结了,你就可以走了。”
依依低眉顺眼道:“好的,姑娘。”
李莲花眨眨眼睛,不好意思道:“也没有必要这么着急。那个,依依姑娘是哪里人,你现在让她离开,归家可还方便?”
桃清道:“放心吧,她找一个镖局,跟着一起走就是了,没什么不方便的。”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桃清将望舒递给依依,让她帮着最后带一段时间,她自己则殷勤地给李莲花倒茶,向他询问龙王棺的具体情况。李莲花喝了一口茶水润嗓子,然后慢慢跟她讲述那些颠宕起伏的江湖事。
依依抱着望舒给她喂牛奶,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十分安静。一时间,莲花楼中只有李莲花平缓的声音在描绘着江湖的趣事。
突然,楼外一阵喧嚣传来,他们还没有起身去看,就有一金色锦衣的中年人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王八十呢?叫他出来见我……”
原本正在吃奶的望舒小身子一哆嗦,嘴巴一张,牛奶顺着嘴角落在了衣襟上,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哭声骤然炸开。
李莲花和桃清同时转头看她,依依已经眼疾手快地给她擦拭了一下,如今正抱着人在哄。李莲花眉头微皱,对着来人道:“出去。”
那人被望舒冲破耳膜的哭声震住了脚步,脸上带着几分尴尬和歉意,听见李莲花的话,他道:“李莲花,在我“万圣道”眼里,你……”
原本气势十足的话,夹杂着婴儿的哭声,莫名的显得底气不足。
“哇——哇——”望舒哭得更凶了,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似乎要把所有的害怕都哭出来。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依依青灰色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李莲花的耐心似乎到了极限,他抬起头,目光从望舒那边转开,直直看向白千里。“我说,”他重复道,语气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出去。”
白千里与他对视的刹那,心脏莫名地漏跳了一拍。眼前这人明明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瞧着也并不可怕,可那眼神里的平静,却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
他满身的怒火被这双眼睛硬生生压了下去。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悻悻地退出了莲花楼。
“万圣道,江浙总盟,”桃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淡地道,“真是好大的威风。要耍威风,回你们万圣道的老巢耍去,莲花楼可不招待不请自来的客人。”
这话声音不大,却正好飘到门外白千里的耳朵里。他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回头理论,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李莲花刚才那淡漠的眼神,那股邪火顿时又憋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李楼主,我今日只找王八十,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依依是哄娃的高手,不过哼了几句不成调的摇篮曲,小家伙的哭声就渐渐小了,最后变成了抽抽搭搭的呜咽,小脑袋还往依依怀里蹭了蹭。
李莲花看得目瞪口呆,心里默默记下了依依拍背的手势,只等回头好好“请教”一番。直到依依抱着望舒上了二楼,他才慢条斯理地走到门口,对白千里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先生,”李莲花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慢悠悠地吹了吹,“请问,王八十是谁?”
白千里一愣,立刻反驳道:“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千里啸风行,白千里。”
李莲花点点头,很是随意地又问了一句:“王八十是谁?”
白千里以为他装傻充愣,怒道:“王八十,王八十就是那个家里吊死一头母猪的小厮。”
李莲花微笑,一脸真诚道:“抱歉,金先生,我今日才到这角阳村,人生地不熟,实在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位王八十,那什么……母猪上吊的奇事,我也是第一次听闻。”
白千里哪里肯信:“我今日找遍了角阳村,却不见那王八十,我问过村子里其他人,有人证实,昨日最后一个见过王八十的人就是村子里新搬来的吉祥纹莲花楼主人李先生。”
他冷哼一声,“角阳村的人都能证明,这楼停在这里已有三日之久,李楼主却道今日才到此地,莫不是将我当傻子糊弄?”
李莲花瞥了眼旁边的桃清,只见她嘻嘻一笑,一脸无辜道:“白先生息怒。那母猪上吊的奇景,我昨日倒是远远瞧了一眼。因为觉得稀奇,就多问了句旁边的老乡,这才知道那屋子是王八十家的。可我跟他也只是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实在谈不上熟悉。”
她顿了顿,歪着头,眼中满是“天真”的疑惑,“不过话说回来,不过是一头母猪上吊罢了,难道万圣道现在连这种闲事都要管了?白先生日理万机,怎么还操心起别人家里的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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