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邱时微却注意到这个房子灰尘不是很厚,不像废弃多年的样子。
甚至有一间正好能看见夏青烤鱼地方的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些零散的细节串联了起来,让邱时微脑中浮现了一个大胆的脑洞:
刘婆子丈夫早逝,常年独守空房,不甘寂寞。
于是以每月十五都要回隔壁村娘家看望金孙为借口。
打了个时间差,在回村途中与某人在地主房子中偷情。
那一天,在房后烤鱼的夏青恰好被刘婆子看见。
刘婆子误以为秘密暴露,心慌意乱地赶回家时,又被儿媳邱时宜堵在房中。
邱时宜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下工晚,担心女儿玩水着凉,想请婆婆以后早点回来帮忙照看。
但心虚的刘婆子误以为邱时宜是发现了她偷情的事情,在拿捏威胁她。
从此怀恨在心。
待邱时宜去世后,她便开始磋磨夏青这个始作俑者。
企图将夏青逼得沉默,最好打压成一个没人会相信的小孩。
至于那个幽会对象,邱时微已有眉目——
极可能是村支书。
理由如下:
1、正是他主张封锁那座房子,不让村民踏入。
2、刘婆子能当上清闲的记分员,全靠他大力推举。理由是刘婆子“背景根正苗红”,且丈夫为大队抢收时因公去世。
3、村口那个消息灵通的大爷,提到过刘婆子“不守妇道”的传闻,明明对她及其厌恶却不讳莫如深。显然是不敢得罪某人。
综上所述,支书嫌疑最大。
当然这一切仅仅是邱时微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她刚刚就是在诈刘婆子,如果没成功,就只能先用强硬手段带走夏青了。
但那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不过,幸好刘婆子的反应完美印证了她的猜想。
————————————————————
从思绪里暂时脱离,邱时微抬眼看向刘婆子。
刘婆子刚刚是被突然戳重要害,自己先乱了阵脚。
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说的再多都是你的猜测,你又没有证据。”
邱时微并没有回答,而是从容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大娘,我将夏青带走,不仅不用你们花钱,每年还能多给你们二十,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刘婆子目光闪烁,狐疑地反问道:“要是你把人带走了,不给钱了咋整?”
邱时微抿唇一笑:“大娘您想啊,我们一家都在京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的工作单位您也知道,要是我真敢赖账,您直接上门闹一场就是了。我总不能连工作都不要了吧。”
刘婆子眼中划过一抹贪婪,似乎被说动了,开口加价:“那每年得寄六十。”
邱时微笑意不改:“大娘,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最多五十。不过后面可以每个月寄给您,您看如何。”
见刘婆子还在犹豫,显然还想再捞点好处。
邱时微眼神微转,状似无意地说道:“再说了,夏青这孩子还小,嘴上没个把门。这次是让我知道了,说不定哪天又被其他什么人套出话来了。例如…您隔壁那个爱嚼舌根的田翠香?”
话语中不可忽视的威胁,让刘婆子眉头猛地一跳。
“我把夏青带走,也算是替您省了不少麻烦。免得哪天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来。您说是吗?”
刘婆子死死盯着邱时微。
这小丫头表面上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绵羊,背后藏着的分明是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