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的身形比过年的时候,好像又瘦了一些、佝偻了一些,白发也肉眼可见地变多,鬓角已然是全白,脸上的沟沟壑壑里填满了岁月的沧桑。
看到老爹的状态,我不禁有些心疼,姐弟三个都不在家,老爹老娘两个人一边打点零工,一边操持家务,也是很辛苦。
此情此景让我不禁暗下决心,以后先得挣下五六十万存起来,给爹妈养老才行。
至于买房什么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于文文,则是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连衣裙,脚踩一双乐福皮鞋,又是经典的森系装扮。
脸上依旧水嫩,但是也能看到一些疲惫,不知道是舟车劳累,还是工作太辛苦,又或者是最近缺少成年男性的滋润。
我提了口气,装作轻松地走上去,想和老爹抱一抱,但是又有点抹不开面子,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爹,辛苦你来接我俩了。”
老爹笑着说:“这一路辛苦了吧,咱们一起回家!”说着就要把我的背包卸下来,往自己身上背。
文文见状一把抢过背包,说:“叔叔,我拿着吧。”
老爹点点头,领着我俩去停车场。
路上文文把包又塞回我手里,我低头看她,见她正斜着眼瞧我。
我知道她对我的行为不满意,于是老老实实把包背了起来。
找到车,我先打开车门直接坐到后排,戴上耳机闭上眼休息。
文文不好意思也坐后面,于是坐到了副驾,路上她主动和老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上海是什么天气,有什么风景,有什么好吃的。
我戴着耳机听不真切,迷迷糊糊间时不时听到她和老爹一起大笑。
到了家门口,老爹把我叫醒,又问文文是不是要回自己家。她看了看我,我没说话。
她尴尬地“呃…呃”了两声,老爹直接熄了车子,说:“好久没来了,阿姨都想你了,她提前做了绿豆汤,冰着等你们喝呢。”
文文松了口气,笑着说:“那太好了,确实有些渴。”
又拍拍我说:“懒猪,快下车!”
晚上我俩躺在床上,小屋里虽然有空调,但这是在镇子上,远没有广州城市里那般炎热,一盏左右60°摆头的风扇足矣。
镇上也没有什么光污染,索性就不拉窗帘,让风吹进这间十多平米的小屋。
斑驳的树影微弱地投在天花板上,随着外面的风轻轻摇晃,莎莎的树叶摩挲声也传进屋里。
这个是家乡才有的静谧和安逸,也是用一种贫乏换一个心安。
我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在她小肚子上游移,慢慢游走到双腿之间时,她拍了我手一下,娇嗔道:“别闹,明天还有正事呢?”
我知道她是说见父母,但是有些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睡醒了再说呗。”
她用额头在我下巴上顶了一下,撒娇说:“原来和我领证也不在乎啊!”
一听她声音里的哀怨劲,我就头大,赶忙把她搂紧怀里,轻抚着她光滑的后背,柔声说道:“怎么可能啊,我最在乎蚊子了!”
她轻哼道:“呵,那只希望领证之后,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能更靠前一些。”
“已经足够靠前了吧。”我表现得很无辜。
“希望能把对我的尊重,放到你个人的欲望之前。”她的声音有些严肃。
“呃…。”
“以后咱们领了证,彼此的关系最好简单一些,我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文文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正死死地盯住我。
“你精力这么旺盛,像个豹子一样,不太像是甘于安稳的人。”这种话也只有领结婚证之前才敢说。
“如果说是为了你呢?”她的语气温柔了下来。
我撇撇嘴说:“别为了我,为你自己做决定。”
“那我就不该陪你玩那些乱七八糟的。”她的语气变得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