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讲台后方,是一只巨大的,用桁架硬拼成的,巨大十字圣徽。
此时,一个身着肮脏白袍的年轻人,正站在讲台后,双手合拢,握紧,低头闭目,念诵圣书经文。
讲台下,一排排椅子上,有十几个人正端坐着,同样做出祈祷的姿势,跟随年轻人,念诵经文。
他们的声音虔诚而低沉,既不狂热,也不高亢,合为一处,如宁静的河流,流过空旷的商场大厅:
“我们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念诵过程中,有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慢慢歪倒,安静地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停止了呼吸。
乌堡将他的命令执行得很好,他不让乌堡给这些人提供任何物资,乌堡就没给一点东西。
这里的人,全都处于重度营养不良的状态,饥饿如锋利的刀刃,随时抵在每个人的背后。
陆明沉默着走向舞台,脚步很轻。
商场的路演舞台都不高,他没有打扰任何人,包括那个领祷的年轻神父,而是安静地走到舞台旁,坐下,看着这些人。
少年抬起手,看着手腕处干涸的血迹,在舞台边缘的地毯布上慢慢擦拭着。
在低沉的诵经声中,陆明自言自语,声音破天荒带上了一丝疲惫:
“我来见你们,
“是因为我知道,你们,算是好人。
“你们甚至并不愚蠢——真正的狂信徒,没几个蠢货。
“基于自洽的理性思考,基于家族教育,基于对生命惶恐现状的痛苦等等,你们选择了皈依。
“但你们的路,走错了……
“我要你们见神不跪。
“不是我用枪顶在你的脑门上,逼你不跪——那没用,用枪逼着人站着,和用枪逼人跪下,没有本质区别。
“我是要你自己明白,没什么人值得你跪。
“神明也不值得。
“天轨连城的人明白这一点,他懂得我在做什么,所以他们将走进新的时代,星海的时代。
“但你们不行,
“你们的教义,会要求你们传播它,
“你们就像病毒,会变得越来越多,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