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临走时,也将周围东厂的人一并撤走了。
除了门口光明正大值守的兵卒外,就连暗探也没有留下一个。
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莫名其妙的恶意。
那青年之所以选择在今日出手,或许两个小白菜,仅仅只占了七成的因素,是东厂光明正大的监督,将剩下的三成填满,继而引来了青年的敲打。。。。。。对,就是敲打。
今天的事情说小不小,可也要看跟谁比,若是和医馆主人曾经闹出来的动静相比起来,这件事或许就只有芝麻绿豆大小。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带来的人一个没死。
即便是最为凄惨的国舅爷,也只是看起来伤得很重,实际上没有性命之忧——对方手下留情了,否则光是凌迟过程中流的血,就足以让国舅爷死十几次了。
只不过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终究是他失职。
竟是连东厂混入了。。。。。。不,未必是混入,也有可能是直接控制。
隐晦地看了眼身后那十几名兵卒,后者也齐刷刷看向了他,偏过头,微微一笑,动作整齐划一的就像是机关傀儡。
黄锦心中暗骂一声怪物,又转头看向前方。
队伍,自入户部街前一分为二,黄锦领着几个嫡系的小太监,带着装满了血肉的食盒进宫。
在即将走进宫门时,迎面同样有一个小太监在往外走。
小太监看到黄锦后,快步迎了过来,行了一礼:“黄公公,太后找您过去。”
“说是什么事了吗?”黄锦反问道,心中却有些疑惑。
虽然他此行就是去见太后是汇报任务,可此前并未通报,太后又是因为什么找他?
小太监道:“太后听说蒋国舅被东厂的人带走了。”
黄锦皱眉又问:“太后为什么会知道?”
小太监没再说了,可黄锦分明能够在他的神情中看出惊惧与幸灾乐祸,冷哼道:“多嘴的东西,等晚些时候再收拾你!”
“公公慢走。”小太监低着头道,还天真的以为自己立了大功,不再用惧怕黄锦的权势。
却没有想过,太后为什么让他这个传递消息的人,来传召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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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锦进了宫,便一路到了仁寿宫外。
这座辉煌的宫殿,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二年,斥巨资为生母蒋太后修建的居所。
下令修建前夕,为求名声,还专门从内库调拨了一大笔钱财,治理黄河水患,又专门贴出告示,言明修建仁寿宫所耗损之钱财,皆出自内库。
一时间,皇上至仁至孝的名声传遍大江南北。
但就在短短的三日之后,一篇以‘崽卖爷田心不痛’为题的文章,横空出世。
阐明了当今皇上,乃是拿着先皇堂兄的私房钱,为自己尽了孝心,却又对先皇之母极不尊重,动辄打压排挤。
当然了,这一篇文章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若说还能在哪里看到。。。。。。黄锦看着前面不远耸立的石碑,不免露出了无奈之色。
这石碑在仁寿宫建成之日从天而降,而后便像是生了根似的,搬不动也挪不走。
后来皇上被惹恼了,便想着用火器轰炸,可第一炮刚刚落下,石碑丝毫未损,反倒是仁寿宫中地动山摇。
后来黄锦找精于此道的高人前来看过,这才知晓这座石碑与仁寿宫下的地脉连在了一起。
若是挪动或破坏石碑,仁寿宫顷刻之间便要倒塌。
皇上也只能作罢,退而求其次,找人用布将石碑遮盖住,可每到第二天,蒙在石碑上的布匹,都会离奇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