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梳完头发,温妮拿起她带回来的药包嘱咐道:“你去晾木盆里的衣服,我要去煎药了。”
安尤晾晒完衣服还没进到屋内就闻到独属于草药的苦涩味。
温妮皱着一张脸端着一碗黑黢黢的汤药,满脸写着不情愿。
“非要喝这个药吗?”温妮可怜巴巴地看向安尤,此时身为大人的她却向一位孩子撒娇,“这次就不喝行吗?”
“不可以。”在这件事上安尤的态度很坚决,“药师说至少要坚持一个月,平时要少生气、多运动、保持良好作息。”
温妮的偏头痛是老毛病,她一直没有当回事,安尤发现她这个毛病后就拿悄悄存的钱请药师来看。
“这药很贵……”普通家庭都很难长期支付起药材的价钱,更何况她们家比普通家庭还更加困难。
“没事的。”安尤安慰着她,“以后我会挣很多钱带你离开这里。”
没错,她需要很多钱,只要有了钱就治好母亲的病,带她去繁华的城镇居住。
第二天安尤再次被那群人堵住,和昨天不同的是多了几个更加年长的孩子。
这一次她吃了点苦头才将他们打趴,下一次他们遇到安尤时没有继续挑衅,而是扭头就走之后也没来找麻烦。
这个变化让安尤更加确定,只有变强才能更好保护自己和母亲。
但事情不会按照她预想的那样发生,临近冬天温妮的头疼越来越频繁。
“我去找药师给你看病。”安尤握住她的手,脸上写满担忧。
温妮咳嗽几声抓住她的手臂摇头道:“我的身体还能咳咳咳……坚持……咳咳咳……”
现在是冬季外出和找工作都十分困难,还是小孩的安尤更容易遇到危险。
可没有收入就没钱买草药,这意味着温妮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安尤讨厌这样无能的自己。
天气越来越恶劣,温妮没能熬过去,死在一个冰冷的夜晚。安尤被村民绑在柱子上,村民们举着火把看向她的眼神充满着畏惧和害怕。
“都怪这个恶魔,是她把温妮害死了!”为首的中年男子愤愤道,像是亲眼看见安尤杀死温妮一样。
“我当初就告诉过她不要养来历不明的孩子。”一位老太拿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水,“结果被这个白眼狼害惨了。”说完又是一声哀嚎。
或许他们说的对,是自己害死了温妮,所有和她接触的人都会变得不幸。
安尤不再挣扎只是安静地看着这群人上演邻居和睦的戏码,他们不过是想找个正当的理由为自己脱罪。
村民点燃安尤脚下的木柴,火焰蔓延到她的脚底,舔舐着她的肌肤,灼烧着她的灵魂。尖叫不能缓解身体上的疼痛,漫长的折磨让她恨不得直接晕厥过去,但自身的修复能力让她保持着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