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中的无数鬼影再一次显现,这回他们的面目更清晰,身上的衣物也更分明。男子长袍或西装,女子旗袍或洋装,极为复古。
又一声刺耳的高频杂音响起。
所有鬼影动了,开始伴随着聖歌跳起了舞。一边跳,一边身上还“唰唰”地掉着血肉。血肉连接着聖母像,被上面的蚕蟲吸食。
只有紀余丰院长站着不动,臉色极为苍白,似乎没有意识,只是一味的指着圣母雕像。
“雕像一定有大问题。”慕漓朝圣母像走去。
但本来还好好的,離得近了头就眩晕了起来。游戏视野上下左右都扭曲了,像是吃了菌子一样,脑子中正在放烟花,满眼的五颜六色,还挺好看。
裴闞言见少年走着走着就往旁边倒去,他立即上前扶住。
可圣母像已经近在咫尺,一股熟悉的失控感扑面而来。他咬破舌头使自己清醒,随后赶緊将慕漓拉回来:“别靠近,那东西会使人陷入混乱。”
“混乱?”慕漓拍拍自己的头,清醒了一些。
随后朝紀院长走过去:“圣母像是什么?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但走着走着,没看到司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下就撞在轮椅上。等到他再抬头看的时候,纪院长已经凭空消失了。
他皱起眉,怎么就走了呢?
而司烻感觉到扑在自己身上的少年,轻“咳”了一下:“起来。”
“哦哦。”但还没等慕漓起身。
裴闞言就把他拎了起来,随后朝那男子冰冷道:“故意挡了路,看来你不愿意我们找到纪院长。”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不是一直在这儿嗎?”司烻敲了敲轮椅。
“你以为我信?”裴阚言捏着指骨就要上前。
慕漓嫌麻烦,直接凑上去朝他臉上咬了一口,安抚道:“好了,不生气了。”
裴阚言呆呆地捂着脸上的牙印,心情一下子明媚了起来,朝司烻挑衅了一眼。
司烻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差点捏断了轮椅。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而慕漓深藏功与名,过去将刀横在神父脖子前:“现在是什么时间?”
神父拿出日历:“今年是教堂建的第一年。”
慕漓看到年份,换算下来,这里竟是85年前!
他立即问道:“你们建教堂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在驱魔!这里的所有人都被邪魔附身了,所以他们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最后陷入无尽的癫狂。”神父说着说着神情激动了起来。
随后朝旁边的患者望去:“看啊,他们喝了圣水之后多么的平和,多么的虔诚,你们要是再不喝,就会被魔鬼夺取身躯的!”
“是嗎?可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就是魔鬼啊。”慕漓笑了一声。
“你是……”神父惊恐地看着少年,他明白了,难怪啊,这些人已经被魔鬼附身了!
可是脖子一凉,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裴阚言想到了:“镜外的时间与现实一致的。”
慕漓点点头:“我去看一下。”
他拿出八音盒,上面的舞女雕像的眼睛是缺失的,他转动了一下。
下一秒,来到了另一个教堂中。
他环顾一周,这个教堂年久失修,光线昏暗,破败异常,到处都是灰尘与蜘蛛网。而圣母像上的蚕蟲已经死绝,甚至风干了,裂了无数道裂痕。
他低头看了看,八音盒上舞女雕像的眼睛半有半无。
裴阚言也跟过来了,瞧了一眼舞女雕像,被刻上眼睛的是现实,眼睛缺失的是画中,如果是似有似无……
“我们现在所处在现实与画的交界处,幕后之人将现实病院搬到了画中世界。”
慕漓明白了。
两个病院都在画中世界,以镜内外作为区分,镜外的是现实病院,镜中的是画中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