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升扶着裴砚进门,林曼刚走上前,便闻到一股酒味,原本以为是何升身上的气味,可当他把裴砚推到她怀里后,林曼才察觉,这股酒味是裴砚身上的。
「夫人,裴总喝了些酒,就有劳夫人照料了。」
何升说完,不等林曼开口,便一溜烟的跑了。
林曼有些语塞,她的手扶在裴砚的腰间,抬头看着他有几分诧异,印象中,裴砚只是抽烟,却极少喝酒。
况且他不是一直在公司处理事情?为什么会喝酒。
她淡淡扫向裴砚,见他眉头微微皱起,情绪似有波动,林曼知道他是心情不佳了。
若是从前,她一定会将他扶到床上,给他用帕子擦脸降温,再煮一碗醒酒汤,嘴上也要喋喋不休的说着,哪怕裴砚只是一言不发,她也开心。
思绪回到现实,她道:「裴总,你的酒量我在清楚不过,还请你自己站稳了,我要松手了。」
林曼不等说完最后两个字,便松开了手,裴砚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眼眸哪里还有半丝醉意。
这是他最清醒的时候,每次他这般模样,林曼都丝毫从他手中讨不到好处。
他似笑,扯下自己的领带随手丢在一旁,「哦?那敢问林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我的酒量?」
林曼脸色一红,她就知道裴砚这张嘴没安好心,说不出什么她爱听的话。
「你心知肚明,何必揶揄我。」
林曼说着,还走上前,一脚踢在裴砚摘掉的领带上,他漆黑的目光凝视着林曼,修长的腿坐在沙发上,浑然天成,仿佛一幅画,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
但此时的林曼却没有心思欣赏,因为她的脚刚好踢在了卡扣的位置上,她要面子,咬着牙不喊疼。
她自然是知道裴砚的话是何意,结婚后,他一直没有碰她,林母又一直上门要钱,字里行间要她赶紧怀个孩子,巩固在裴家的地位。
还恐吓她,说不能给男人生孩子的女人,就笼络不住男人的心,那时候她一心扑在裴砚身上,听到这话,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打电话给裴母,当晚裴砚便回来了。
她将准备好的酒全都一股脑的端了出来,准备把裴砚灌醉然后霸王硬上弓,她记得他当时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像在看傻子,她一杯一杯的举,他一言不发,却又一杯一杯的喝。
最后她喝吐了,像条死鱼一样瘫倒在沙发上,他却还是身姿挺拔的坐在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幽然深邃,却又那般清醒。
算起来,她在他手中,还从没赢过。
浴室的门关上又打开,裴砚头发湿漉漉的,男人脊背宽厚,精瘦的腰在线只围了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林曼只看了一眼,便飞快红着脸别过头。
裴砚却是似笑,手上换衣服的动作不停,低沉道:「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现在挡未免晚了。」
林曼原本缓和的脸色又开始上头,泛着红晕,她并不是害羞,只是有些尴尬,白皙圆滑的脚趾紧紧抓着脚上的鞋。
她没嫁给他时,卖了好几个包打听到他的位置,她开心的推门而入,却没想到脚底一滑,正好摔在他的怀里,还扯下了他的浴巾。
裴砚这一晚上到底要帮她回忆起她曾经多少的糗事?
林曼偏过头,不去看他,嘴上只道:「真心悔过,什么时间都不晚。」
一句话,一下子将二人之间旖旎的氛围打破,裴砚的眼眸沉了沉,「是么。」
真心悔过,什么时间都不晚?
可晚不晚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裴砚不置可否。
林曼说:「自然。」
「比如你我的结合,从一开始便是错误的,如今更正过来,你可以去追求你的所爱,我可以去看我的大好河山,如此,便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