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三家胡姬酒肆!”张仪骞猛地拍腿,震得腰间黑葫“咣当”作响,“敢情那些舞娘裙下藏的不是春药,是火药啊!”
三人顺着驼队拐进暗巷时,猞猁山君突然炸毛跃起。巷尾堆着的胡麻油桶后,两个粟特商人正用突厥语争吵:“这月给寿王府的贡品,怎能把幻术粉和火药装错箱!”
“你懂个屁!”年长些的商人甩着嵌宝石的鞭梢,“杨副使特意嘱咐,要把醉仙散混在胭脂盒里送进宫。。。。。。”
张仪骞的黑葫突然喷出缕三昧真火,将正要开溜的商人裤脚点燃。那两人惊叫着拍打火苗,腰间蹀躞带上“叮铃”掉出串鎏金钥匙??正是长安县衙武库的制式钥匙!
“好家伙,连武库都敢摸?”张仪骞踩着其中一人后背,“《唐律》里盗武库者绞刑,你们粟特人倒会挑生意做!”
年轻商人突然咬破后槽牙,嘴角溢出黑血:“为九牙圣狼。。。。。。”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拓跋翎眼疾手快捏住年长商人下巴,却见他舌根处纹着个蛇盘国“奴”字刺青。
“是死士!”柳依依扯开商人衣襟,露出胸膛上交叉的刀疤,“这伤口走势。。。。。。像幽州折冲府的横刀所伤!”
突然,驼队木箱齐齐爆开。二十名戴昆仑奴面具的刺客踏着硝烟跃出,手中弯刀映着月光泛出幽蓝??分明淬了蛇盘国特制的“鬼见愁”剧毒!
“小爷正愁没地儿撒气!”张仪骞并指抹过剑锋,??巫血在龙泉剑上燃起紫焰。剑锋横扫间,三个刺客的弯刀竟被熔成铁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蚀出坑洞。
柳依依的焦尾琴不知何时已接好琴弦,素手轻拨便是道音刃:“接着!”金铃缠住刺客脚踝甩向张仪骞,正被他剑锋串成个“人肉糖葫芦”。
“你们汉人打架真不讲究!”拓跋翎甩着猫爪钩加入战团,钩尖专挑敌人下三路,“这招阉狼式在我们草原可是。。。。。。”
话没说完,某刺客的裤带应声断裂。张仪骞瞥见那人?裤上绣着的九尾狐纹,笑得剑招都乱了章法:“范阳卢氏还给死士发亵裤?这刺绣功夫比平康坊的小娘子还细!”
驼队首领突然吹响骨哨。九头骆驼应声人立而起,驼峰间竟弹出淬毒弩箭!猞猁山君咆哮着扑倒两匹,利齿咬断骆驼脖颈时,腥臭的黑血喷了张仪骞满身。
“呕。。。。。。你们粟特人养骆驼喂的什么?”张仪骞抹了把脸,指间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想起醴泉县最劣质的麦芽糖。
柳依依突然扯着他滚向墙角。方才站立处炸开个丈许深坑,半截骆驼腿还在坑里抽搐??竟是西域特制的“石中火”雷火弹!
“小心箱子!”拓跋翎的弯刀劈开某个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百枚鎏金圆球。每颗球面都用波斯文刻着“寿”字,缝隙间渗出??巫血特有的腥甜。
张仪骞的黑葫突然剧烈震颤,葫口竟将巫血尽数吸入:“这不是普通的血。。。。。。”他蘸着葫口残血在墙上画出符咒,血痕突然扭曲成个狼头形状,“是??大萨满的祝祷血!”
巷口突然传来金吾卫的铜锣声。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扑向驼队最大的雕花木箱。柳依依的金铃缠住箱盖浮雕的九尾狐眼珠,机括转动声里,箱中竟露出条向下的石阶!
“这纹路。。。。。。”张仪骞摸着石阶边缘的莲花浮雕,“据说,则天皇后在神都修暗道时,最爱用这种步步生莲的。。。。。。”
话没说完,脚下突然塌陷。整条石阶变成滚动的莲台,载着三人朝地底深处滑去。张仪骞的黑葫撞在石壁上迸出火星,照出两侧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探出支淬毒弩箭!
“抓紧了!”柳依依的披帛卷住突起的石笋,三人像串蚂蚱似的悬在半空。下方传来水声轰鸣,隐约可见个巨大的青铜水车正在运转,轮叶间卡着具穿金吾卫铠甲的尸体。
拓跋翎突然甩出猫爪钩:“看水车轴心!”精钢打造的转轴上,范阳卢氏的狼头徽记正在血污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