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看我干嘛?”她冷着脸说。
张述桐欲言又止。
他想说其实我没在看你,而是看你搭在椅子上的那条围巾。
刚才琢磨数学题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可以把围巾借过来、绑在脸上试试,再找个光线暗的地方拍张照,对比下凶手的样子。
这样的话,就能证明自己没猜错,凶手确实绑着围巾。
张述桐便指了指围巾:
“我在看它。”
“无聊。”
她扭过脸。
张述桐不好意思说想拿你围巾做实验,他是很乐意,问题是顾秋绵不愿意。
“你还记不记得,你围巾从前被踩过一脚?”张述桐又问。
就是这件事让两人的关系降至冰点,大概是一节体育课回来,顾秋绵现自己心爱的围巾被人踩了,周子衡说是他看的,然后顾秋绵很失望很愤怒地过来兴师问罪,他当初有些理亏,因为好像真的用鞋尖碰到过一下,所以被问得哑口无言。
然后顾秋绵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质问不断,他那时吃软不吃硬,听的烦了,便尽数怼了回去,这一怼就把她惹哭了,红着眼圈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最后还放话威胁说,“我跟我爸说去了……”
当然,她最后也没告诉她爸。
但此事过后,就从“叛徒”变为了漠视的关系,也不瞪眼了,彻底当看不见他。当然张述桐那时自己也憋着口气,不理更好,直到她的生命结束。
所以张述桐就想这个误会还是早点解开为好。
果然,顾秋绵闻言脸色更冷了:
“你说这个干什么。”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
“谁?”
“我觉得,”他顿了顿,“很有可能是你前同桌,你当心点。”
“好……”秋雨绵绵下意识相信地点点头,睁眼,惊讶。
她正咬着吸管,这时吸管里的牛奶都停滞了一瞬,然后倒退,吸管恢复了透明状。
但似乎又觉得就这么信了很没面子,之前岂不是白被惹哭了,又瞪起眼没话找话:
“他还说是你呢。”
张述桐没听懂她的意思,也就是说不信?
哦,确实是有点可疑。
要知道,周子衡当初也是这样告密的,现在打小报告的人成了自己,从顾秋绵的角度看,和两个人互相污蔑对方差不多,所以张述桐本想奇怪地问一句:你信他还是信我?
但随后反应过来,这条时间线自己确实没什么可信度,于是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改口道:
“只是提醒,你随意。”
总之,只要别再怀疑我对那条围巾心怀不轨了。
张述桐又想,上一次和顾秋绵说的话也不少了,可两个人之间,似乎从未对“围巾事件”讨论过。
他是因为事情太多,早忘了澄清下自己的嫌疑。
可顾秋绵就很奇怪了,她也没说当初信没信自己的解释,到底是一直把自己当嫌疑犯看,还是别的什么?
“所以呢?”顾秋绵又盯着前方问,谁也不看。
什么所以?
张述桐想了想,感觉她需要一点证据,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相信自己,可惜他现在拿不出:
“没证据,你当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