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梗着脖子:“正是老身,你是哪里来多管闲事的老骨头?”
里长被气得涨红了脸,指着那不要脸的老泼妇:“你竟然敢冒充东里的人,官爷,这人不是东里的人。”
话音刚落,两名官府的人就压下老妇和担架的人。
那官府的人自然认识里长,有里长作证,就已经说明这两人身份可疑。里长瞪了老妇一眼:“我是东里里长,可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老骨头。”
墨佳真连忙向里长行礼:“多谢里长仗义执言。”
里长招了一下手:“大夫不必道谢,是这孩子喊我来的,你救了他娘亲。”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夸赞墨佳真医德高明。
墨佳真认真地看了一下那个孩子,记住了他的长相,让他以后来给他娘拿药的时候不用给钱。
待姚夫人和姚霆奕匆匆赶到时,就见到墨佳真被众星拱月般地围着,母子两个人站在街对面,都没有去打扰。
姚夫人看着儿媳欣慰地笑着,回过头又冷着脸对姚霆奕说:“你去官府走一趟,是谁指使他们来闹事的。”
“娘,不用您说,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就行,我把妙春馆对面也盘下来了,你调些人手过来盯着。”
“是。”
墨佳真看完一天的诊就暂停看诊了,回到安武侯府,洗漱完倒头就睡。
待到姚霆奕回来,就看见裹得像蝉蛹的妻子。
姚霆奕轻轻地上了床榻,看来她是真的累了。屏气凝神时还能听见她轻微的鼾声。
就知道她不会听劝,为那么长的队伍看病肯定累坏了。
姚霆奕想到牢狱里两人的供词,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这么快就已经有人找上真儿的麻烦了。
第二天,墨佳真醒来时居然看到姚霆奕在自己身边。
墨佳真很是疑惑:“将军怎么没有去宫里?”
“今日我告假了,陪陪你,昨日我晚到了,让你独自面对。”
墨佳真净完脸后,笑道:“难不成将军要拿着刀枪去解决吗?我可以解决的,再说了,有那么多人为我作证呢。”
姚霆奕走近墨佳真,牵起她的手。
“我们去吃饭吧,今日你也请假好不好,你也陪陪我。
“好,因为我近几日也休息了,将军,陪我去育婴堂吧。”
墨佳真平日里帮人看诊都是蒙着脸,说自己是毁容怕吓到别人,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墨佳真带了许多吃食到育婴堂,还有针对小儿常见病症的药包。
看着墨佳真陪着孩子们玩闹,姚霆奕也忍不住笑,他斜靠在门边,抱着刀剑,墨佳真抬头一看就是一个潇洒的江湖侠客。
待到孩子们玩累了,姚霆奕才凑近墨佳真。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墨佳真一边整理着孩子们的玩具,一边说道:“是很喜欢,不过对他们不只是喜欢,可能还参杂着同情与敬佩。”
姚霆奕有些疑惑:“同情我能理解,敬佩是何解啊,真儿。”
墨佳真思考了一下说:“因为他们很顽强,我第一次来到育婴堂的时候很小,还是阿爹阿娘过来义诊带我过来的,那个时候,这里的孩子与我一般大小,他们喝药、针灸都不哭,眼里只有对明天的期待。”
“将军和我都是幸运的,最起码还有父母在身边陪伴着长大。”
“夫人说得是,不过我觉得现在更幸运。”
“这是为何呢?”
“真儿有所不知,我儿时,大燕与草原部落的冲突更甚,有一次父亲出城迎敌,胡人仗着人数多过大燕的将士,企图围困我父亲他们,头发早已花白的祖父只好披坚执锐,出城冲破敌阵。”
“我迫切地想长大,现在的我可以守护大燕边疆,我再也不用看着他们出征的背影,也不想再看到两鬓斑白的老将再上战场。”
就在两个人谈话的时候,孩子们对门口的玄风好奇不已,想摸又不敢摸,只敢拿着树杈子挠了挠它。
墨佳真走了过去,就看到玄风跺了跺马蹄,头脑扬得高高的,和他的主人一点都不像,这么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