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迟彦不知道是料到她这问题也就是开个玩笑还是怎么,没有回答她。
阮妤真的只是开玩笑,看了眼前排的司机问:“你在国内怎么不爱请司机?”
文迟彦白天在外的样子比起在家里,总让人觉得掩住了一层欲望,不仅表情严肃,还总穿着各种西装,唯一露出来的身体部位就只有脖子和手腕。
她怀疑他体内有两个人,一个守白天一个守夜晚。
他本人还不知道被怀疑成精神分裂,说:“因为,不爱请。”
“……好回答。”
“还是你想听另一个答案?”
这还有两个答案?她眯着眼说:“你说我听。”
“我不希望任何一个有你的狭窄空间,会有除我以外的人在。”
阮妤懵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不自然地说:“噢,这样啊。”
“不信?”
“我没说不信。”
文迟彦拉过她的手,摸摸蹭蹭地,眼神沉得吓人:“现在是真的喜欢了?”
她看出他周身的气质又变得不同了,权当是视角错觉,不确定他说的是指什么:“嗯?”
车停了。
“下车吧。”
*
还是那所全球顶尖院校,校方直接对他们放行,下车入目的就是座体育馆。
校内植被覆盖率很高,恰逢天气好,阳光照在身上暖,草坪上不少学生成群结队地坐成一团一团,大多数人手里都捧着书本,还有不少约着朋友纯野餐来的。
阮妤见过他们这种环境下的学生,她大学参加夏令营来的虽然不是这种顶尖的学校,但实力依旧不差,校内无论是学习氛围还是生活气息都满得要溢出来。
不远处分明站着几位貌似德高望重的长辈,走上前来迎接文迟彦。
她知道,是因为她当年在校庆上当志愿者,就是这么站在体育馆侧门前,接到了身旁的这个人。
前一天晚上一起困在体育馆的某个“男同学”,第二天摇身一变西装革履,成了校长一见就呵呵笑的校友。
她当时傻眼了挺久。
阮妤想把他牵着的手抽出来,让他跟人握手什么的,结果他纹丝不动。
身后还跟着那位助理,她回头望一眼,问:“那要不我挽着你?”
“不用,正式场合会显得人像附属品。”
阮妤半知半解,几位长者跟他握完手,还将手伸向了她。
她突然认出其中的一位了,她大学就是学的理工科,跟那些学术大佬还是能“线上单方面见面”的,那位便是其中之一。
这手握得格外沉重,她的心里烧开了壶,壶在尖叫。
讲座自然是讲给学生听的,几人到类似报告厅的地方后场等待,阮妤从门口能瞥见大厅里几乎座无虚席。
文迟彦一如既往地在捏她手心的肉,随后让她坐去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身后身旁的学生们浑身的蓬勃,跟她是学生那会很不同,他们眼里有很深远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