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奎和刘裕诚是一伙的?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沈目光平静的看着朱青的魂体,语气戏谑道:“你这是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打算在死之前,再坑我一次,好给自己拉个垫背的?”
“平心而论,我跟你之间何来仇怨?如果真要以恩仇来论,那也应该是还你一份人情。”
朱青神色坦然道:“如果你不杀了熊东山,那我的下场,恐怕就是沦为毛道提升血脉浓度的口粮,死的远比现在还要憋屈。”
沈不置可否,反问道:“那你凭什么觉得常奎和刘裕诚之间有问题?”
“东北道和正南道之间相距何止千里,如果没有人在暗中安排,你觉得赵兵甲会有门路跟绿林会的这群山头匪徒搭上线吗?”
沈眉头微皱,听对方的话中的意思,刘裕诚这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长春会的商人,而是来自一个叫绿林会的组织。
换句话说,都是职业匪徒。
“你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了。”沈沉吟片刻,说道:“赵倮村毗邻跨环列车站点,南来北往的人如同过江之鲫,认识几个正南道的人,应该不麻烦吧?”
“横门匪徒破盘砸窑,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意,讲究踩点望风,派人潜入金主家中潜伏个一年半载都是常事,没有足够的把握根本就不会妄动,更何况是在东北道做事。”
朱青说道:“他们和赵兵甲合作,怎么看也不是十拿九稳吧?可如果他们真正合作的人是常奎的话,有这条地头蛇在暗中提供便利,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朱青这番话听着合情合理,可归根结底,依旧只是猜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你需要证据吗?”
朱青看着沈目光中透出狐疑,微笑道:“常奎的背后是柳蜃,柳蜃身旁站着的是胡诌。常奎对你的态度,就是他们对你的态度。现在这座村子里鱼龙混杂,谁都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死,既然你不想给别人当棋子,那
就千万别手软。”
“你对我的事情了解的还不少啊。”
“地道命途,山上山下,没多少事情能够瞒得过别人。
“兜兜转转说了这么多。”沈戎话音陡然一沉:“你不一样想蛊惑我对常奎动手?”
“既然我们得不到,那就都别要了。”
朱青没有隐瞒自己的目的,平静道:“我不是蛊惑你,只是想再跟你做一笔交易。你要是能弄死常奎,四镇就欠你一个人情。等你要叛出五仙镇的时候,这个人情一定能帮到你。”
“这也算是我给镇公最后的交代了……”
话音落下,朱青的魂体变得越发虚幻暗淡。
“时间到了,这天地是多一刻也不愿意让我多呆啊。”朱青双目失神,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下一世我是当弟马,还是去山上当仙家?”
倏然,朱青猛的转头看向门外方向,怒声问道:“赵老头,你个老不死的,红满西难道真就值得你这么干?”
沈戎循声投去目光,只见满地的砖瓦残骸当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矮小单薄的身影。
对方手中杵着一根拐杖,厚重的羊皮袄子换成了一件黑色长衫,终于显露出的真容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枯瘦模样,暗黄起皱的皮肤上长满了老人斑。
“你难道跟我做的不是一样的事情?”
听到对方这句回答,朱青眼中的怒意陡然凝固,片刻之后,他似释怀一般,重重长叹一声。
“是啊。”
说罢,朱青朝着赵丰源拱手躬身。
不过腰背还未弯下,就被无情的风雪彻底吹散了他存在的痕迹。
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数主动涌入我的体内,将他的气数提升到一两。
看着面前形如槁木的老人,沈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跟熊东山交战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却始终没有赵保村的人出现。
“老前辈,是敌是友?”
“你要是到现在还傻乎乎的给人当刀,那我跟你就是敌。不过看来你并不真,那我们应该是友。”
赵丰源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沈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看清楚当下的形势,继续在常奎等人之间摇摆不定,那他赵丰源不介意帮红满西清理门户。
沈戎沉默片刻,只感觉眼前最后一丝遮掩的迷雾终于散开。
红满西让他来这里,真正的依仗应该不是常奎,而是这位赵村长,黄家弟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