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声道:“你即刻启程北上,前往晋阳,协助高孝珩整顿军心,并设法铲除段韶残党。另外,你还要密切监视宇文泰的动向,一旦发现其有大规模调动军队的迹象,立刻回报。”
赵敬之郑重地点头:“属下明白。”
于是,他连夜出发,奔赴晋阳。
与此同时,我又派遣密探深入河北各地,搜集宇文泰在河北的活动证据,并准备在关键时刻将其公之于众,以激起河北将士的愤怒,迫使他们与宇文泰划清界限。
数日后,赵敬之抵达晋阳,顺利面见高孝珩。
据他回禀,高孝珩虽年少,但颇具胆识,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他并未慌乱,而是迅速召集亲信将领,加强对段韶旧部的监控,并在朝会上公开指责宇文泰的阴谋,呼吁全军上下团结一致,共御外敌。
“他虽年轻,但颇有手段。”赵敬之说道,“不过,若没有外部支援,恐怕难以长期维持局面。”
我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给他一个机会。我决定再次调拨粮草与兵器,运往河北,以示支持。同时,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名义上是协助训练士兵,实则是作为我们的力量,隐藏其中,随时准备出手。”
赵敬之点头称是。
于是,我下令调拨粮食一万石、铁器五千套,并派遣一千名精锐士兵北上,随行护送。
这一举动果然赢得了高孝珩的好感,他在朝会上再次强调岭南的支持,并宣布将继续与我方保持盟约。
与此同时,我也收到了来自荆州的消息??萧绎已正式拒绝与王僧辩合作,并下令封锁长江上游,以防王僧辩南下。
建康方面因此陷入困境,王僧辩虽仍掌握大军,但在萧绎的牵制下,已难以施展拳脚。
岭南因此得以暂时摆脱两面受敌的危机。
然而,我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衡。真正的风暴,尚未到来。
夜色渐深,我独自一人站在城楼上,遥望北方。
那里,风起云涌,乱世将临。
而我,早已准备好,迎接命运的考验。
我站在城楼上,望着岭南的海面,心中却想着北方的局势。
高欢虽病重未愈,但河北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段韶被囚,斛律光掌权,高孝珩在朝中勉力支撑。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宇文泰不会坐视河北落入他人之手,他必会继续插手其中,寻找新的突破口。
而建康方面,王僧辩虽因萧绎的牵制而暂缓南征计划,但他与陈霸先之间的联系越发紧密,两人皆有野心,迟早会联手南下,夺取荆州乃至江州。一旦他们得逞,岭南将成为下一个目标。
“将军。”赵敬之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望去,只见他神色凝重,手中握着一封密报。
“又出事了?”我问道。
赵敬之点头,将密报递上:“据探子回报,宇文泰已秘密派遣使者前往晋阳,意图策反斛律光。”
我接过密报,细细阅读,眉头逐渐皱起。
斛律光虽忠于高家,但他并非愚忠之人。若宇文泰开出足够诱人的条件,难保他不会动摇。一旦他倒向关中,河北将彻底落入宇文泰掌控之中,岭南也将陷入孤立无援之境。
“此事非同小可。”我缓缓说道,“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应对。”
赵敬之沉声道:“属下以为,我们可派人先行一步,赶往晋阳,设法阻止宇文泰的使者。”
我思索片刻,道:“不错。但我们不能直接暴露身份,否则会引起斛律光的警觉。”
赵敬之点头:“那属下乔装成商人,先行潜入晋阳,暗中观察情况。”
我摇头道:“此举风险太大。你虽擅长潜伏,但此次任务过于关键,若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赵敬之皱眉:“那将军之意是?”
我望向远方的天际线,缓缓道:“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宇文泰的使者,而是让他们无法达成目的。”
赵敬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将军的意思是……制造混乱?”
“不止是混乱。”我淡淡一笑,“还要让斛律光相信,宇文泰的使者此行并非真心结盟,而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