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而认命。芝芝对这样的人没有办法,只能尽人事:“我把我初中的辅导书给你吧。”关佳丽点点头,没拒绝。回家的时候,路上下起了小雪。关家没有车,摩托车和小电驴都开得很慢很慢。芝芝坐在母亲背后,感觉到寒风和雪花扑到自己脸上,冷嗖嗖的。千辛万苦到了家,相处之道大年初三,关、庄两家就结伴来了个半天的旅行。庄鸣晖有车,这车不再是单位的了,是他今年从同事手里买来的,虽是二手,却只开了两年,和新的没什么两样。天公作美,舍得给了个太阳。不过,羽绒服还是得穿,裹成球没商量。寺庙很快就到,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人气不旺也不冷清,本地许多信佛的老太太这两天都过来烧香。两家人都不是信徒,没什么讲究,随便拜了拜,烧了柱香,就原地解散——关父和庄爹去外头抽烟,关母看到附近有卖本地的糕点,打算买点回去,分给父亲和妹子。芝芝和庄家明就得到了单独相处的时间!他们俩去求了一道符,别瞎想,金榜题名符。看看还有零花钱,又求了几张平安符,灵不灵暂且不提,好歹心安。庄家明有点惋惜:“没有那个……”那个是哪个,不用说芝芝也知道。她白了他一眼,表情就写着两个字:幼稚。求个爱情符回去,这不是给家长送把柄吗?太嫩了。她心里摇头,拿起金榜题名符,甩甩干净,然后——亲了一下。今天涂的是无色的润唇膏,只隐约在上面留下了一点点的影子。庄家明:“!!!”芝芝很满意,将纸塞到他的手里,抽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好了吧?”庄家明的耳朵烫得不可思议,亏得戴了帽子,否则肯定全被她瞧见了。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符折好,放到了内侧的口袋里。可脸上的温度还是消不下去,再看芝芝,她已经像什么事都没有,蹲在墙角稀奇地撸人家寺庙里的橘猫。这种事不是应该女孩子才比较害羞的吗?他气恼又窘迫,站立不住,跑去风口吹了半天冷风,总算把脸上的温度降了下来。家长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在专心致志地看石刻的经文,一个蹲墙边撸猫。关母一个箭步冲过去:“要死了你,这些猫脏得很,有跳蚤怎么办?”“猫很爱干净的。”芝芝分辨。关母不听,沉着脸说:“去,把手洗干净。”芝芝无力反抗母亲,灰溜溜地跑去洗手。佛祖拜完了,接下来就是打道回府。时候还早,关母就说去看看金外公,顺带把买来的糕点送过去。关父想起他们父女的恩怨,打消了回去开店的念头:“我和你一起去。”关母没拒绝。上回姐妹俩和爹吵了一架,闹得不欢而散。后来多亏了蔡阿姨在中间说好话,双方就着梯子下来,不再提旧事,算是和好。但是,吵过架的人都知道,不提不代表这事儿过去了,继续来往,也不代表心里的刺就没了。不过是日子必须得过,亲爹和亲闺女,难道还能断了往来?唯有糊弄过去,继续这么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