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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不干人事儿（第3页）

集团高层震动。

这份文件虽无强制力，却是前所未有的政策信号。马兆先沉默良久，最终在办公会上表态：“既然上面有意向，那就成立一个调研组，看看这条路到底行不行。”

董善被任命为组长。

封锁解除，资源逐步恢复。更关键的是，这件事已经被“合法化”了。

七月流火，蝉鸣阵阵。

董善带着团队参加了在北京举办的第一届全国节能技术交流会。他们展出的不仅有那辆试验车，还有一套完整的改装方案和技术白皮书。展台前人流不断，多家媒体前来采访。

有记者问他：“董工，您觉得中国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电动车？”

他站在烈日下，额头沁汗，却笑得坦然：“我不敢预测具体年份。但我相信，当越来越多的人愿意从零开始，那一天就不会太远。”

会后，一家香港投资机构代表找到他，表示愿提供初期资金支持。条件是成立合资公司，独立运营。

董善婉拒了。

“我们现在还不需要钱，我们需要的是时间和空间。”他说，“一旦变成商业项目，就得追求短期回报。而真正的技术突破，往往发生在无人喝彩的时候。”

回到京城当晚，李野打来电话。

“听说你们出风头了？”语气轻松，带着笑意。

“也就一群人在折腾罢了。”董善答。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董哥，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我们当初能一起干，会不会更好？”

董善怔住。

“我不是后悔。”李野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你走的那条路，其实比我更难。”

“可你也没走错。”董善低声说，“我们都选择了自己认为该走的路。”

“嗯。”李野笑了，“等我这边基地建好了，欢迎你来看看。说不定哪天，你的电动车还得走我的生产线呢。”

“那我提前预约。”董善也笑了。

挂了电话，他走到阳台上，仰望星空。

夜风拂面，远处城市灯火如河。他知道，这场博弈远未结束。李野在西南开疆拓土，掌握实权与资源；他在京城埋头苦干，争取的是未来的话语权。一个是现在，一个是将来。

但他不再焦虑。

因为他终于明白，所谓“走得巧”，终究敌不过“走得远”。真正的赢家，不是抢先一步的人，而是坚持到最后的人。

父亲毕斌曾在他入党申请书上写过一句话：“共产党员的价值，不在职位高低，而在是否始终走在正确的路上。”

如今，他正走在这条路上。

哪怕荆棘满布，也要走下去。

秋天快到了。院子里的槐树叶子开始泛黄，风一吹，簌簌作响。而他的办公室灯，依旧常常亮到深夜。

攻关小组的新目标已经确立：研制首款具备再生制动功能的电动样车。

图纸铺满桌面，计算反复推演，每一个细节都被抠到极致。有人累倒在岗位上，有人放弃调岗机会选择留下。他们不再是孤军奋战，而是一支信念之师。

董善知道，冬天还会再来，打压或许未完。但只要火种不灭，春风终将再临。

那年花开1981，不止一朵。